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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卤蛋急眼了，认为这是白雅惠私下报复。

    “你去看看那人的情况，顺便帮着队医做点事，人家一个女生，怎么搬得动那个大男人，你不去谁去？我吗？”

    大卤蛋哑口无言，只好灰溜溜地过去。

    可顿时他就愣住了，他看清了王翔的样子。

    心里一紧，担心白雅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，最近风声紧，他知道王家可能要出事了。

    背地里帮王家做的那些事足够把他送上断头台了。

    可现在不能跑，现在要是弃王家于不顾，自己会的下场可是十分凄惨，他知道王家对于叛徒的手段，诛九族，五马分尸。

    他宁愿被国家审判，哪怕是无期、死刑也好，总之，要不被王家弄死好上千倍万倍。

    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王家的猖獗了，在法治社会下，竟然还在用这些古老的酷刑，简直是放肆！

    虽说有些世家依旧沿袭了这种传统，可人家那是世家，传承了千百年，那叫传承文化。

    而王家动死刑，性质就极为地恶劣，简直就是公然和国家叫板。

    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和王家勾搭成奸了。

    诶，贪图一时的钱财啊，懊悔啊！

    想当初，自己可也是一个疾恶如仇的有志向的青年，可惜啊，逐渐迷失在钱权的深渊里了，再也出不来。

    没办法，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，继续帮着王家做事呗，万一王家在这次风浪中存活下来了，自己岂不是功臣一个，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，但也只有心里安慰自己了。

    白雅惠低着头看手上的记事本，似乎完全没在意他的神色。

    还好还好，她还不知道，那我就正常一些好了。

    他走到王翔身边，老远处，就闻到了阵阵恶臭，捂着口鼻继续朝前走去。

    看到王翔那迷离的神色，他心一安，想来，他是不可能认出自己了。

    他现在这种状态，能知道他自己是谁就不错了。

    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，自己平常可是总在他跟前晃悠，而且十分清楚他大大咧咧的性子，要是现在她认出自己，铁定被枪毙，连心中的那一丝侥幸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“他怎么样，精神状态如何？”

    着重想队医问了王翔的精神状态，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，他甚至希望王翔永远痴呆下去，不过他倒是不希望王翔死掉，否则王家家主一怒，自己乌纱帽保不住不说，一家老小都得给他陪葬。

    “精神不正常，处在崩溃的临界值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大卤蛋不解，说道王翔，他倒是忘了问，为什么他会在这里，又为什么他的精神会崩溃，刚才太过着急，忽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
    “他为什么在这里，我不清楚，不过造成他这种精神状态的可能有很多，比如头部受到剧烈碰撞，这个原因倒是不可能，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，除了大小便失禁、还要有精神异常以外，其余一切正常。”

    “那到底是什么原因？”

    看着有些急眼的大卤蛋。队医有些疑惑，他为何要如此关心这个人，莫非和他有什么关系？

    随后，队医就将这些想法抛到脑后，就算有关系，那也不关自己的事情，自己就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，官场水太深，自己还小，不要踏入为好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收到了强烈的视觉冲击，很可能看见了一些平常没看见的恐怖的事情，很可能是血液四溅的场景，平常人看到这种场景，很容易出精神问题的。”

    “血液？”

    大卤蛋眉头微微皱起，似乎在思忖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对了，副队长，他似乎不是受害者，而是加害者，他手里还拿着刀，死死攥住，刀上的血渍肯定不是他的，他身上没有伤口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！”

    大卤蛋不明白了，他知道王翔杀过人，可也没像这个样子啊，这怎么看都像是别人追杀他。。。

    “他的精神什么时候能恢复？”

    “说不准，看现在的样子，目光已经无法聚焦了，我正给他做深一步的检查，怀疑肝胆破裂！”

    “吓破的？”

    想也不用想，肯定是这蠢货自己吓裂的。。。

    “大卤。。。副队长，您可猜的真准，他确实是吓裂了肝胆。”

    队医取出刚形成的彩超报告单，上面的诊断建议写着几个大字“因受惊，致使肝胆中重度碎裂，建议尽快移植”。

    随后队医又从另一台机子上取下一张粉色的纸张。

    大卤蛋看了一眼，发现是精神鉴定书。

    “拿来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二话不说，一把抢了过去。

    队医又是一阵纳闷儿，虽然大卤蛋很讨人厌，可至少还是讲礼貌的。

    当然了，对于大卤蛋那样的人来说，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嘛。

    可今天他十分反常诶，先是莫名其妙地关心这个被吓裂了肝胆的男人，随后又粗鲁地一把抢走自己手中的报告单，似乎那报告单对他来说很重要。

    莫非他善心大发？

    不应该呀，大卤蛋平常可不是会发善心的人，不施恶行就算好的了。

    奇怪奇怪，十分奇怪。

    只见大卤蛋仔细地从头开始看起，一个字都不愿放过。

    当然了，这在队医看来就是门外汉，哪有看鉴定书从头开始看得，正常人肯定一拿到，就直接看结果。

    大卤蛋准备从头开始看，似乎是自己要亲自算一遍“分数”，就像小学生，拿到试卷都要自己算一遍分数，这摆明了就是对专业机器的不信任嘛。

    话又说回来了，大卤蛋的这种重视程度，着实令人怀疑啊。

    但随后，队医看见了大卤蛋嘴角的笑容？！他笑了，他笑了，他竟然笑了。。。

    队医清楚地记得鉴定书上写的是“中度精神分裂”，那大卤蛋为什么要笑呢？？？

    这两人的关系难道很不好，甚至是仇敌？

    队医瞬间觉得关系好乱好乱。

    大卤蛋心里可是乐开花儿了，他看见这么一行小字，“87.34562%的可能性为永久精神分裂”。

    这不就意味着自己和他的关系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了吗？

    身为警察，竟然小看国家的力量，就他俩那点儿破事，国家怎么会不知道，只是时机未到罢了。

    不过，他很快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，王翔疯了，王家家主势必会将此事牵连到自己，而且自己此时此刻还待在王翔的身边，就算原本跟自己没关系，现在也有了。

    再者，他没有第一时间通知王家，这是他的问题，一想到可能会被车裂，整个人吓得直打哆嗦。

    队医就纳闷儿了，大卤蛋怎么一会儿笑，一会儿哭的，他不会也精神失常了吧。

    他慌了，不知道怎么办了。

    六神无主啊。

    忽然，负责处理的一位警察跑过来，“报告副队长。。。”

    还没等他说完，大卤蛋就不耐烦地挥挥手，“找队长去！”现在可没心思听什么案情汇报，整个人脑袋里都在不停地演示着车裂的场面，是不是一阵哆嗦。

    警察看大卤蛋心不在焉，于是就这群众的笔录给队长去了。

    原本他想着，副队长离自己很近，要是直接略过他去找队长，他心里会不大舒服吧。

    没想到他还不领情。

    “等等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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